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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超市迅速搜刮完一个星期份的存粮後,我又和侯阵宇狭路相逢。他专心在挑饮料,没留意到我,聚JiNg会神在一箱又一箱堡垒似的瓦楞箱间穿梭,接着一口气把其中一箱扛上肩膀。 我刻意跟在他身後一段距离,为的就是不让他发现我。 结帐时我也像是通缉犯一样找了离他很远的柜台结帐。也许是距离拉开,我反而能够冷静地观察他。 侯阵宇把饮料放在柜台边,斜倚着箱子看手机,没什麽太大表情,不时以拇指搔搔眉毛。这时一对带着小孩的夫妻排到他身後,坐在推车里一岁左右的小nV孩正嚎啕大哭,哭得整间店的人都往那里瞧。 小孩的父亲一脸无奈,将孩子抱起来拍背哄着,好声好气,但小nV孩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分贝提得更高了,甚至伴随起尖叫声,周遭投去的视线开始伴随露骨的不耐烦和谴责。 还在牙牙学语年纪的小朋友,脾X本来就最难以捉m0。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随时都有可能变脸。 我若无其事,一边把提篮里的东西放到输送带上,同时留意到店员不悦拧紧的眉毛,他对我嘀咕:「吼,最讨厌这种没公德心的人。小孩子哭也不会管。」 我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他见我没回答,识相地闭上嘴继续默默扫条码,动作有越变越快的趋势。 我只是想起过去母亲曾抱怨我多难带,动不动就哭。早上起床哭,半夜也哭,到最後她乾脆放我自生自灭,结果也是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我记得说那话的母亲眼里带有笑意,齿间衔着瓜子,看起来有些不太正经。她对我的态度总是轻慢,只有父亲在场时她才变得温柔似水,好声好气对我时却像Ai屋及乌,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