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的面粉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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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还是少nV,窗外的景sE时常带着某种朦胧的雾感。这种雾感,是来自於无意之间,因为闯入一团不属於我的人生迷雾而漫开。 当时未满十八,我仍是母亲口中所说羽翼未开的h毛野丫头,我时常挨在母亲身边,听她说起照片无法触及到的那个遥远年代。当时阿嬷与我同样未满十八,也是正值青春的年纪,青春却是一袋等着加水搅和,彷佛云雾又彷佛梦境的面粉沙粒,刷一声,接住的同时又会很快地在下一顿饭後流失在蜃楼海市之中。那样的青春是一条引颈期盼的丝路,待驮的不是满腔情热的动人情思,而是在胶着的面粉沙漠里,不断向下陷溺的生活困境,母亲仅只淡淡地说:「哪有什麽办法?你阿嬷常说,水人呒水命。」当年我穿着阿嬷未曾能够轻易飘起的短裙,愣愣地接收着她盈盈注入的眼神,那抹笑颜中带着一GU观赏花开的幸福感,我却只在阿嬷的容颜中,看到一种沉厚的淤积氛围,因此感到莫名的心慌。印象中的阿嬷有着彷如日式庭园那般既典雅又幽静的贤淑气质,没见过她张口大笑,也未曾听过她口中说过任何一句风暴。关於她的一切,是如此地收敛而静谧,静到从母亲口中谈起时,也只能薄薄地从记忆的沙尘中,刮过几片像是必然却又莫可奈何的脚印,且用极尽淡薄的语气,却语重心长地说道:「很多事看开一点,走不到的路,都是因为命。」 母亲和阿嬷的关系其实很疏离,也或许,阿嬷与众多子nV间也都同样有着似远似近的距离。但是在十余个孩子当中,母亲是存在感最显轻薄的那个,也因此,母亲仅仅能够述说着那些已无新意却又不断反覆唱诵的故事片段,她所能攒在身边回顾的,就像是一条反覆徘徊的道路。这条通道,就像是一条为了延续旧有遗憾而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