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援便没做多想。 直到去年正月,鲜少见雪的洛倾怀非要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去冰湖垂钓,结果鱼没钓到,人倒是先病倒了。 彼时秦妙妙刚到乌有山,给洛倾怀开方子后示意李殊援留步,问起洛倾怀的来历。 李殊援不愿轻易透露,只问她洛倾怀身体是否有恙。 秦妙妙说洛倾怀体内寒毒入骨,阳寿可能不到两年,而且这毒目前没有稳妥的解法,《千蛊杂论》一书中写到的法子太过偏邪,她对医蛊之术研究尚浅,恐怕爱莫能助。 李殊援听后愣了半晌,眸中染上苦意,语气艰涩地向秦妙妙再三确认可有误诊,秦妙妙说确认是寒毒无疑。 他深知消沉无济于事,当即便拜托了秦妙妙帮忙联络陶戎,看能否寻到一线生机。 为了知悉寒毒的来历解法,他几乎把藏书阁里谈及蛊术的典籍野本都翻阅了一遍,猜想到这解毒之法十有八/九会遭洛倾怀排斥,还特地把《千蛊杂论》那两页撕下偷藏了起来。 此后李殊援一直留心观察洛倾怀的一举一动,发现洛倾怀可能并不知晓自己命数将尽,直至今年三月。 洛倾怀对“日后”“明年”“下次”这样的字眼反应格外淡漠,就像是有意避着似的。 那日三月十五,恰逢李殊援二十四岁生辰。 两人在李殊援院内的桃树下挖出前一年埋下的陈酿,并肩坐在屋顶,对月共饮。 浅酌怡情,酗酒伤身,李殊援见洛倾怀面有微醺之色,提议改日再喝。 洛倾怀摇摇头,抱着一大罐桃花酿不肯松手,说庆贺生辰就是要尽兴才是,扬言要与李殊援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