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6)
秦文煊第三次来到苏玉晓的面前,雨还在下。 房门打开又关上,这一次他摒退了守卫。 手里还拿着东西。 张档头刚进后院,一抬眼,见一个瘦高的人捧着什么东西钻了过去。 他一声口哨,把人叫住了。 “杆儿,”他叫这人的外号,“胭脂楼抓来那个,不是叫你守着吗?” “嗨。”瘦杆儿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秦公公说,要单独审问。我就溜空,搁外头买了点宵夜。” 他拆开手里的油纸包,朝着张档头递上双筷子。 “头儿,一起呗?” 卤酱黏稠,被瘦杆儿用手兜着,不至于流到外面去。 他们坐在房檐下,捧着油纸包里的一摊猪下水,吃得狼吞虎咽。 一边吃一边说:“头儿,那nV的到底知道什么,怎么还累得秦公公亲自审问呢?” 张档头吧唧着嘴,朝瘦杆儿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小子还没讨媳妇儿吧?” “昂。” “等你讨了媳妇儿就懂啦。” 瘦杆儿的目光清澈又愚蠢,看到张档头猥琐地笑,骤然睁大了眼睛: “头儿你是说……怎么可能呢,他可是个公公……” 张档头从弘治朝就在东厂当差。二三十年的工夫,顶头的大太监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却凭着多年混出的老油条本事,在这鬼森森的衙门里屹立不倒。 “这有什么新鲜的。正德朝那位马公公在的时候,玩得b现在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