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没统过幽云朔灏四州的兵马,怕他轻敌冒进,又怕他不察前方紧急出兵不及时的,清点了人数,带着人马粮草就去了。

    皇帝却很难不多想些。他这下若败,只怕是要连着赵家夺爵流放;若胜,赵家已然位极人臣,便只有提崇光的位份。前朝自今年来一直有观望立后的风声,这下若成了,恐怕赵家只能被架上去进退两难。

    连带着皇帝也进退两难。

    自然,崇光对这些前朝的小心思是全不知情的。皇帝封得严实,前朝的消息传不进来,后g0ng的风声也流不出去,他只是在g0ng里虚度时日罢了。皇帝为着北边的事不往后g0ng里去,前些日子谢长使组了个局叫他去玩叶子牌,跟着混了两圈,输了些俸银出去,也算排解了寂寞。赵府中管得严,他何曾接触过这些玩意儿,都是和春教着玩。

    和春是见人都能聊两句的,唯独同他说话时候叹了气,“公子便是太在意陛下了,会变成小侍伯公那样的呀。”他说话带点吴语口音,绵绵软软的,便不是捧着的话听来也不觉逆耳。

    那是和春年纪太小了。崇光心底下全不赞同他那意思,只觉皇帝不过是忙着,又想着哪还有b皇帝更好的nV子呢。

    “父亲在家时不太喜欢臣侍,总说臣侍教母亲祖母惯坏了,怕听了也没什么好。”崇光一时想起父亲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进g0ng来看他也总是yu言又止,最后总有几分无奈。

    “哪有亲不Ai子的,他是那般X子罢了。”皇帝一时同崇光叙话起来,才些微消解了焦躁,“自打你进了g0ng,他便筹划着辞官辞爵,又是同朕求恩典的,便是怕你难做。”

    他还年轻,对父亲还很有几分不服。皇帝也不多言,只转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