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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还没醒。” 对面沉默片刻,“阿九去酒店开房间还没回去?” “没。” “等他回去,你和大姨、舅舅先去酒店休息,他在医院盯着。病房允许探视的时候让他去接你们——” “周广陵…” “嗯?” 她喉咙哽了一哽,“我想见你。” 他本来就是要去见她的,只不过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重量万钧。 傍晚六点刚过,雷电已经止息,大雨却没有停歇的意思。天空像泼了一片墨水,纯蓝交融着墨蓝,偶尔晕染上几团黑。 阿九在酒店开了三个房间,王照安对舅舅和大姨说只开了两间,送他们各自回房休息,而后自己前往另一楼层的套房。 她在客厅坐下,拿过房间里的一次X杯子,抠出几片安眠药来丢进去用小刀切碎,再倒进一旁的白瓷杯。 房间提供绿茶茶包,包装上的牌子让王照安很熟悉。高三时总是犯困,她靠这种茶撑了一年,每次回想起来,嘴里都像是又尝到了那种极度苦涩的味道。 越苦越好。茶苦了,就显不出药的苦。 她撕开茶包挂在瓷杯边上,觉得不够,又撕开一个放进去,等着电热水壶的水烧开。 食指在大腿上三下三下地叩着,她也在心里随之默念: 周,广,陵。 周…广…陵… 她必须先让他意识到她下药,然后再昏睡过去。这样她才能真正把自己b到悬崖边上:如果他清醒过来,他一定会杀了她。而只要他倒下,她就必须启程去灭门,多恐惧多动摇都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