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
人公的离世,像你这样流泪。” “带着爱意的眼泪会和海水一样咸。” 她又聊起了自己。 “我有时候觉得,我比爸爸更像mama的伴侣。” “是不是因为我也是女生,所以能够继承很多mama的东西呢? “我继承了她的长相,继承了她维系这个家的责任,继承了她对爸爸的爱与恨,也继承了她身上的画。” 我再次厉声纠正她:“这是淤青,是伤口,不是画。” 她顺势说自己要感谢淤青,是它让自己交到了我这样的好朋友,于是吻了吻手指,贴到我的脸颊上,又贴到刚敷好药膏的淤青上。 离学校不过三站路的我的家,每次都会提前和肖晓mama报备的外出,其实根本不算逃跑,只有我们会固执地把这种暂时的躲避叫作逃跑,为毕业后的正式出发反复练习着。 1 为了不让肖晓的爸爸起疑,肖晓不再来我家过夜。我们的逃跑练习计划也仅限于打着相互辅导的名义,在周末随机坐上一辆公交车,用一块钱的车费,漫无目的地拓展这座城市的边界。 时间就这样快进到冬天,这座未曾下过雪的南方小城竟然在十二月落了雪,薄薄地盖在树叶和地面上,就像小气摊主贩卖的糖雪球一样,少得可怜。 但这对于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临时叫停的课间跑cao,在第一个冲出教学楼的同学的带领下,变成了自由活动,班里的其他同学也跟着人群一起挤下楼去,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不去看雪吗?” 我走到窗台边向下望,但cao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几乎看不见雪的痕迹了。 肖晓吸了吸鼻子,抗拒道:“我不喜欢冬天,冷。” “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