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喜欢安静的性子,但太过于安静,也实在受不了。 来的路上,程见山一直没说话,走进房后,他用拐杖推着关上了门,才对云郊说:“你坐到床上去,好吗?”他仍立着,语气央求般。 云郊很听话地走到床边坐下,婚纱的拖尾像潮汐一样舔着地毯,碎裂了,圆环状的金色月光要从里面流出来。 坐下后,云郊又将头戚戚地低下去。先前下车时,他因为不认识程见山,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才敢同他对视。现在走了这一路,脸因为体内戒指的缘故,不去摸也知道红得发烫,又害怕被多看几眼会被发现,就更不敢抬头了。哪怕事到如今,多几眼与少几眼,并无多少区别。 云郊低着头,听着程见山向自己走来的声音,一滞一滞的,最后是很响的一声——程见山竟在他面前跪下了。 程见山握着云郊不知所措的双手,微微地拉向自己,身子向前倾着,将额头靠在云郊的手背上,道:“你既不看我,也不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吗?” 云郊给程见山的举动吓到了,他一面想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可程见山就这样跪在了自己面前,一面又想着自己和云姝的种种不同。 他的声音到底比云姝粗一些,雾与霾、相似而远不同,与程望江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又习惯在尾音扭一个讨好的上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