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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大概能挣七百块钱,还能从街道办领我和淼淼两个人的孤儿补助,加起来也有一千五。我们两个吃住不要钱,学费也免了,除了医药费,其实剩下的都能省下来。可惜那个年代讯息不发达,我不知道还能靠脸去做模特、街拍之类,直到上大学来了锦市才接触到更多五花八门的挣钱的法子。 我那会儿就这么开心地攒着钱,心里算着等淼淼上大学的时候能给她攒多少学费和生活费。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告诉我一定要考进锦大,因为锦市有全国最顶尖的眼科医生和技术。后来我保送进锦大,市里和学校奖励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我并没有用来付学费,而是申请了助学贷款。这笔钱我一分不动的存在小存折里,将来给淼淼做手术。 实话说,牌楼的工作相对茶楼和网吧肯定是累的。茶楼一上午就十块钱工资,老板还要另外帮我遮掩,免得被查出来用童工。网吧呢,隔三差五就被扫荡,每次我都得跟里面的学生一起抱头鼠窜,被警察抓了事小,被学校抓了就糟糕。 但是牌楼,确实是三教九流集合之地。这家牌楼是越市有名的地头蛇的产业,到了我上高中的时候,老板已经不满足于开几家小小的茶楼,而是合伙做起了KTV、会所的生意。他来往的朋友名头更大,也更复杂,有时候带来牌楼吃饭,我总是尽量躲着,能不露脸就不露脸。 我深知自己这个样子会带来什么不幸的遭遇。 我身T上的畸形是一个秘密,随着爸妈的去世,知道的实际上只有我和淼淼,但是外表的变化是遮掩不了的。到了青春期,我并没有像自己期待的那样变高变壮、长出男子气概的胡子。脖子上隆起了小小的、不太明显的喉结,皮肤却越见雪白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