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蓝眼睛里备好了两大包泪,整个人却高兴得连脚步都轻了,他最后一次跑到洞口翘首一望,果然看见轻功绝顶的苗无根已横抱着一个雪白的人儿,先竺远一步到了抄经洞百米之外的林子里,马上就要进来了。 冯谢君赶紧退到石案边,再一次深深呼吸,可脸上欣喜笑意反而愈收愈浓,当银铃响动升至洞口,苗无根紫色身影跃进,他备好的泪是流出来了,可笑还是没忍住。 冯谢君高兴得声音发抖,还未来得及将人看清,已将一句“春生师兄你回来了!”喊出了口。 苗无根看也未看他一眼,脸色难看地抱着春生将他一把撞开。只见他一语不发,两手抱着人便伸出脚将石案上的物件全部一气扫下,把春生放了上去。 这时冯谢君才得见春生的样子,见他头和胸口盖着一件牙色短衣,看不见脸,身上穿着的黑上衣和白亵裤都湿透了,透着湿冷寒气,腰上不知捆了件谁的衣服,已被血浸得看不出颜色,布料外露出的所有皮肤,无论是那双赤足,脚踝,还是几个指甲撬开断裂了的双手,都青白发灰,好像他的春生师兄一直被冻在一块冰里,刚刚才从这块冰里被融出来。 春生露出的青白皮肤反倒比他腹部那一片鲜红更叫冯谢君害怕,呲啦一声,苗无根撕开春生腰上捆系的那件衣服,皮rou翻开的伤口露出,淡红色的肠子从中滑出一段,冯谢君倒吸一口气,无笑也无泪,脸色一片僵白。 苗无根没有急着塞回那段肠子,从身上掏出一卷厚布,摊开在石案上,里头插着一排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抽出最粗的两根,叫冯谢君去拿水来。 可冯谢君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儿,伸手去掀开春生脸上的短衣,看到他等了一宿的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