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
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就开始深深畏惧的噩梦。 然而噩梦还可以更恐怖,包围圈的中心是一个人。 一个躺着的人。 他被几片羊皮包裹着,用麻绳捆绑着,他的额头上胸口上有鲜艳的石头和兽牙编成的装饰,他唯一露出的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匕首,裴鹤贞的视线恍惚地在这个人的身上巡视,却怎么也不敢去看他的脸。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成了深深的血洞,狰狞深黑的伤口像一个冰冷的深渊。 裴鹤贞忍不住打了个抖。 他是那个巴鲁,是拦住他和图瓦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裴鹤贞至今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杀了这个人。 他怎么可能能够杀了他。 巴鲁的身旁半跪着一个人,那人正在细细地为巴鲁擦拭着伤口偶尔流出的深色血液,擦完了,他摸了摸尸体的额头,然后站起来掏出了腰刀。 裴鹤贞不认识他,但他认得那把弯刀,他是巴鲁的弟弟巴兰。 巴兰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像是无风无浪的深潭,但裴鹤贞还是颤抖起来,因为那深潭在一步步向他靠近。 那是一座将要沸腾的深潭。 刚开始只是慢步,到巴兰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向他狂奔而来。 他的双脚卷带着灰尘,像一头沉默愤怒的野牛一样横冲过来。 关键时刻,野狐陶一把拦住了他。 他们两个几乎是撞到了一起,rou体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像两只以角相触的野兽在角力。 裴鹤贞脸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木笼子才停下。 在他的身前,巴兰手中的弯刀随着他狂乱的动作像蝶翼一样闪烁着冷光,最近的时候那冷光几乎要割到裴鹤贞脸上。 他想杀了他。 而野狐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