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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场相遇戏剧性十足,但我想卓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会觉得沾血的裤子与t恤需要丢掉稍显可惜。我的损失更大,除了那件外套,外套口袋里的饭卡也一并丢了。 我也没想到,这张饭卡成了李怀越找到卓橦的契机。 李怀越拿着那张饭卡找到我,询问我有没有学医的朋友时,我本能地生出极为警惕的厌恶。这种敏锐的第六感或许来源于见到过分优秀的同类而激发出的竞争意识,我猜,我远比卓橦,甚至远比李怀越自己更早察觉到李怀越对卓橦的兴趣。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卓橦的信息,但这没能阻止李怀越找到卓橦。 第二天下午,我骑车去找卓橦。我买了路边排了长队的梅花糕,塞在衣服里贴近心脏的位置。刚出炉的梅花糕烫得我皮肤生疼,于是我疯狂地蹬着车轮,让冬日凛冽的寒风从鼻腔里灌进去,冷却那颗过分guntang的心,十五分钟的车程正好能让梅花糕变成适合入口的温度。 我和凌觉学来的这招,当初他就是这样暖着糕点,从X理工骑车去C医大找卓橦。 我熟练地找到实验教室,算了算时间,卓橦的实验课应该刚刚下课,但我没从陆续走出的学生里看见卓橦。 “找你哥?”卓橦的同学认识我,帮我冲着教室喊了一嗓子,“卓橦,有人找你!” 门打开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味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睛,卓橦出现在我的面前。蓝色医用口罩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眼底带点疲惫的青黑,眉心微蹙,被打断的不耐与烦躁满溢而出。他的实验服上脏兮兮的,衣摆处皱成一团,与我想象中卓橦做医生时冷淡禁欲风的形象大相径庭。但这份乱糟糟的狼狈状态却让他剥掉了难以接近的外壳